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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流,崖州的文化重镇

发布者:      来源:南海佛教网 

 

    中原文化在黄流一带的传播,黄流人对文化教育的重视,使得自古至今这里尊师重教的氛围极为浓厚,文化活动也十分活跃,黄流也得以成为古崖州地区仅次于崖城的文化重镇。尽管这里没有出现过钟芳这样的大儒,也没有走出过一位进士,但这并不阻碍黄流的文风学风蔚然,人才辈出。1995年,黄流被国家文化部授予“中国民间艺术之乡”;2006年,中国书法家协会授予黄流镇“中国书法家进万家活动先进集体”;去年12月揭晓的“海南省十大文化名镇(村)评选”,黄流荣膺“名镇”,再次显现了她悠久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自古以来,黄流便是崖州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闻名全国并入选首批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崖州民歌主要出自于古崖州地区,而黄流正是崖州民歌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宋代流落黄流地区的文化人参与了崖州民歌的创作,使得黄流地区自古以来歌声不断,歌手众多,中原文化的根通过口口相传得以流播至今。关义秀认为:“黄流人立足崖州,让中原文化扎下根来,经过历史的沉淀和自身的发展,最终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黄流文化,并在崖州文化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内地南迁人士聚居之地


  黄流镇的行政机构所在地为黄流村,黄流镇正是因为黄流村而得名。1920年,民国政府将崖州改为崖县,自此,黄流隶属崖县,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的1958年9月才划归乐东县管辖。而“黄流”二字源自该村最早入村的黎姓始祖黎克让(号“树木”)所作的一副对联:“黄裔繁衍辉北阙,流风远播振南疆。”据《黄流村志》记载,祖上迁自黄河流域的黎克让,于南宋建炎年间(1127-1130年)落籍黄流,是黄流村最早的汉族移民。


  关义秀说,从南宋初年开始,大批祖籍河北、陕西、广东和福建等地汉族移民,或逃避战乱,或来琼居官,或经商贸易,纷纷落籍黄流地区,这些来自不同地域,背景不同的人们,在黄流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和谐交融,谋求生存和发展,八九百年来,各类人才脱颖而出。


  由于黄流人来自五湖四海,因此这里的姓氏也就显得非常众多,说是“百姓”之镇应该不为过,其中光黄流村就有59个姓氏。黄流镇人口较多的姓氏主要有8个,当地人概括为“一陈二邢,三孙四李,五黎六张,七林八方”。


  说到邢姓,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邢梦璜。


  邢梦璜原籍文昌,生活年代跨越宋元两朝。南宋咸淳年间,他曾先后出任昌化知军和万安知军等职,生前留下的《磨崖碑记》(现存部分)和《至元癸巳平黎碑记》两文,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磨崖碑记》记载了咸淳三年(1267年),陈明甫、陈公发等人聚众造反,自号“三巴大王”,占据临川里(今三亚市区月川桥一带)等地,掳掠村落,代收粮税之事;咸淳十年(1274年),朝廷派大军大举镇压,陈明甫一度败走黄流,然后逃亡占城和交趾,最终还是被俘,饱受酷刑之后身亡。


  《至元癸巳平黎碑记》写的是进入元代至元末年后,忽必烈接受下臣的建议,为稳定海南岛中部地区的统治,主动发兵出征黎族民众的史实。元兵打完仗后,还在五指山、尖峰岭等地勒石纪念,今天的尖峰岭山脚下,还有一处刻有“大元军马下营”的摩崖石刻,可谓历史的见证。


  邢梦璜卸任后,定居黄流,去世后也葬在当地。现在乐东沿海一带的邢氏居民,几乎都是邢梦璜的后代。


  耕读传家的优良传统


  那么,黄流文化的特质是什么呢?关义秀概括为“耕读传家”和“扁担精神”。


  “耕”是指从事农业耕作,自给自足,解决温饱问题;“读”自然是指饱读诗书,然后参加科考,取得功名利禄,这一代不能实现,则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子子孙孙,坚持下去。在黄流人看来,不耕不读,就无法安身立命,二者缺一不可。


  遗憾的是,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历史时期,尽管由于中原文化的输入和传播等原因,使得孤悬海外的海南岛在明代出现了教化丕开的新局面,但是,黄流的文教发展却过于缓慢,最早的官办学校———“黄流义学”,也是到了明代洪武年间(1368-1398年)才创立的。不过关义秀认为,在这种比较艰难的教育条件下,也许更能显示出历代黄流人坚韧不拔的求学精神。


  据关义秀查考,从宋代开始,黄流地区通过科举考试获取功名的举人和贡生将近60人,一批人到外地担任过县丞、教谕一类的地方小官吏。


  至于“扁担精神”,祖籍乐东九所的作家蔡明康先生曾写过《黄流扁担》一文,说的是黄流女人凭一根扁担走南闯北挑生活,撑起了一个家,度过了生命中的一道道难关。其实,何止是黄流女人,黄流男人为了养家和送子读书,何尝不是起早摸黑,吃苦耐劳,省吃俭用,肩负着家里家外的重担,他们身上的“扁担”并不轻盈。


  名垂千古的义士名人


  翻开光绪《崖州志·人物志》,里面有不少记载古代黄流人士的卓行故事,如今读来,依然觉得感人。其中,贡生陈德昌、廪生孙元度和武生陈文定的故事,最是为黄流人所称道。


  乾隆年间拔贡陈德昌,为人“恬静嗜古”。其所娶妻子竟是瞎了一只眼睛的,他父亲让他退婚,陈德昌坚决不依。这种对结发之妻负责任的精神,即使是在今天也是难能可贵的。


  陈德昌曾在武英殿参与校录《四库全书》,后来也在内地某县当过教谕,对学子要求非常严格,后来因不讨上级喜欢而被罢官归家,囊中空空如也。晚年的陈德昌精于理学研究,“无妄言,无戏色”,崖州学正颜铸称赞他为“今之古人”。


  清代黄流廪生孙元度“为文警辟”,他游览“大小洞天”后所写的《鳌山探胜记》,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孙元度曾在府城琼台书院读书,为琼州巡道江国霖所爱重,一时间不少名士纷纷与之结交,肄业后,孙元度回到黄流,“居乡端风正俗,锄土匪,禁洋烟,倡义济会,尤其最著者。”为家乡的公益事业出力不少。


  孙元度还是一位看重义气和情谊的人。他的崖城好友张景云30岁时不幸身亡,当时孙元度正准备渡海参加选拔举人的秋试,得知张景云的丧事后,毅然弃考为友扶灵,并亲自安葬。


  孙元度还有一位名叫黄中兴、曾到黄流读书一年有余的崖城西里学友。一年,当地匪徒冲入黄中兴所在的榕树塘村,抢劫屠戮,纵横蹂躏,黄中兴与父亲走散。后来听说匪徒已将其父掳至村里的文昌庙前,便不顾众人拦阻,嚎啕大哭着去找父亲。草寇散去后,村人集合时发现黄中兴与父亲双双死在一起,尸旁有一枚被折断的弓,是黄中兴见父亲被杀后,愤怒之下与匪徒搏斗,夺过弓弩来折断的。


  黄中兴死时才19岁,为撰文纪念这位同窗,孙元度寻访了多位知情人,并回忆起黄中兴十四五岁到黄流读书时,“见其父来视之,君依依若孩子然”的情形。孙元度的这篇文章题为《黄孝子传并序》,情真意切,让人读来潸然泪下,父子亲情跃然纸上。


  此外,黄流武生陈文定度量过人,有一次巡田时被一个里中少年打了一顿,但回家后一直不说此事,不料过了几天,少年人突然暴毙。于是,陈文定对儿子们说:“假如当时我说了,你们去找他打架,今日恐怕就是牢狱中人了。”陈文定的儿子国馨和国昌后来都考中了武举。


  现当代的黄流也出现一些在全国富有影响力的名家,著名语言学家邢福义、著名雕塑家林毓豪、作家张跃虎等都是黄流学子,他们的成长经历和奋斗史对黄流后人依然具有激励作用,黄流文化的源远流长和生命力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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